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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转换创新研究 张世昌,杨勇 〔作者简介〕张世昌（1984—），男，内蒙古通辽人，博士，哈尔滨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杨勇（1983—），男，吉林本溪人，博士，东北农业大学人文学院讲师。
〔摘
要〕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在内在自觉诉求和外在语境推动下进行转换，其转换过程构成了思想政治教育向前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探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转换时，要以系统化思维全面推进各话语构成要素的转换，避免局部短板制约整体发展。具体来看，可以从五个方面着手：理念方面，平视话语权建设应向高度重视话语权建设转换，话语实效性欠佳应向增强话语实效性转换；内容方面，精英话语应向大众话语转换，传统话语应向时代话语转换；方式方面，说教式话语应向说教与互动融合式话语转换，传统话语应向网络话语转换；转译方面，文本话语转译应由直译向注重契合语境转换，意识形态话语转译应由格式固化向逻辑自洽转换；语境方面，传统语境应向传统语境与特定语境互补转换，现实语境应向现实语境与网络语境并用转换。
〔关 键 词〕思想政治教育；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话语转换 〔中图分类号〕D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7155(2019)02-0025-07 思想政治教育作为社会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创新与发展过程必然伴随着话语的不断转换。作为一种影响人的思想和行为的教育实践活动，其话语转换的精度和深度又会对教育效果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从理论研究视角探讨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转换，无论对政治还是对教育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老百姓关心什么、期盼什么，改革就要抓住什么、推进什么，通过改革给人民群众带来更多获得感。”[1]（P103）思想政治教育作为社会改革的重要内容，在进行话语改革与创新的过程中也要注重把握问题导向，以增强学生的获得感为基准，切实推进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全方面全要素的转换，避免形成短板掣肘其整体功能的发挥。
一、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转换的背景审视 “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的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代的需要。”[2]（P544）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转换受到内外两种动力的驱动。
（一）外部语境变化的驱动 时代浪潮推动着处于时代洪流中的各种事物向前发展，作为反映时代诉求的具体方式，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当然也会在时代变革中体现出应有的变化之势。目前时代背景的变化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文明交流与博弈的地缘禁锢被逐渐打破。随着全球化的推进，人类交往不再局限于其所处的一定范围的地缘内。并且，伴随着经济交往范围的扩大，政治和文化等方面的交往方式也在发生巨大改变，这就导致异质文明的交流交锋变得频繁。每一种文明在与其它文明交往时，不可避免地要争取占据高位，这背后又多离不开经济利益或政治利益等多种复杂利益的驱动。在新时代，文明对抗已经成为各国对抗的主要形式，各国都在竭尽所能传播自己的价值观念以影响或同化摒持不同价值和信仰的人。中国在逐步开放的过程中，其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受到各种思潮的影响。为了强化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必须不断对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进行转换，以增强人们对主流意识形态的信仰基础。其次，信息网络化时代多元文化交往关系日益复杂。如果说经济全球化所带来的思潮多是外部的，那么网络化思潮则有很多是本土滋生的。当前，网络空间早已成为当前人们交往的重要场域，在网络空面中多元文化的碰撞、交锋、融合变得非常频繁，这使得网络成为多种文化的集合地和博弈场。这些文化有传统的主流文化，也有新生的亚文化，还有伴随科技发展而出现的新文化等。由于网络中各主体是以一种相对平等的身份在进行交往，网络的虚拟化对于个体价值的自我彰显无形中起到了促进作用，很多人将现实中的不满情绪发泄到网络上，导致
负面思想在网络上层出不穷，这给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带来了一定冲击。粉丝经济和利益的驱使等也使得很多网民时而游离于道德底限的边缘，这也需要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给予关照。此外，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网络传播的快捷性和信息的碎片化等特质传播一些不良思潮，这给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提出了更高要求，他们必须要掌握前沿信息提升专业素养，避免在育人过程中出现失语的尴尬境遇。最后，新时代的现实诉求对思想政治教育提出了新要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步入了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改变，思想政治教育在新时代承担的为谁培养人，培养什么人，以及如何培养人的功能从宏观上看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在具体实践中必然要作出调整。面对新时代固守传统与追求创新的价值矛盾、追求物质利益与追求奉献精神之间的矛盾、公平与效率之间的矛盾等，思想政治教育都要积极给予回应。
（二）自身成长诉求的驱动 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作为一个理论体系是逐渐完善和发展的，这一理论要紧跟现实变迁的步伐以更有效地服务社会，推动和引领社会稳步前进。
长期以来，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内容存在的空泛化、口号化、抽象化等问题，影响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另一方面，由于很多思想政治教育者在进行话语建构时，过多地强调立场、方向的正确性，而在话语内容上缺乏针对性，一套话语内容用到底，话语滞后或错位的问题时有发生。从话语方式来看，要想让受教育者对话语内容产生彻底的认同，必须要使其产生认同心理，体现在行为上则是主动自发性，而非被动驱使。所以教育者在与被教育者进行话语交往时，如果以“高姿态”或者一味以旁白式的方式进行，则必然使教育实效性式微。语境暗含着话语交往的文化环境，对于交往双方理解话语内容具有重要的提示作用，它为双方提供了一套默认的文化结构。当前社会文化环境复杂，很多教育者在进行话语建构时，不注重理解被教育者的认知结构，而想当然地将其设定在与自己同一的文化认知结构中，这就造成虽然教育者说了很多，但被教育者不能理解的情况，教育者的言语成了“乱码”，很难被对方认知，更谈不上认同。
二、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转换的内涵阐释 “思想政治教育活动本身离不开话语，思想政治教育的创新发展离不开话语的转换和更新。”[3]在探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转换时，需要明确：这里讲的“话语转换”同哲学上的“语言转向”不同，即不是把语言从工具转向本体。另外，这里的“转换”同物理学上讲的“位移”也不在同一内涵维度上，即不是由范式 A 向范式 B 的完全转变，这里的“转换”表征的是延承发展或创新升级，是一个理论自觉的过程，它可能是范式 A 向范式 B 的变动，或范式 B 向范式 A 的变动，或二者的互相融合。从宏观上看，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是一个系统概念，包含了多个构成要素，从这个层面进行理论探讨时，要注意对整体要素的把握。具体来看，可以从话语理念、话语内容、话语方式、话语转译、话语语境等五大方面着眼。这五个部分构成了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在实践中的机制框架，每一环节对整体功能的发挥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处理不好则可能出现短板效应，掣肘整体功能的发挥。
三、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转换的具体路径 （一）话语理念的转换 理念指引着行动，它对人们选择以何种思维逻辑来解决问题具有重要作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理念的转换在于强调话语建构的根本是为了增强教育活动的实效性和提升意识形态话语权这个最终目的。认清理念能使整个逻辑都固定在正确的轨道上。
1.平视话语权建设向高度重视话语权建设转换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4]（P193）意识形态话语权事关人民对执政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信心，决定着在建设现代化强国过程中整个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更关系到国家的安全和社会的稳定，在任何时刻加强这方面的工作都是十分必要的。“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属于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重要内容，具有明确的意识形态性。”[5]它通过不断优化话语体系、创新教育方式、激活教育载体等途径强化主流意识形态的信仰根基。所以，探讨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转换，根本理念就是要把握住其是否有助于增强意识形态话语权，在话语建构中“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旗帜鲜明反对和抵制各种错误观点。”[6] 当前意识形态建设面临的形势越来越严峻，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意识形态领域斗争依然复杂，国家安全面临新情况；党的建设方面还存在不少薄弱环节”[6]。交往网络化导致一些不良思潮滋生和传播。同时，外来负面思潮通过各种新旧途径对中国的渗透也越来越猖獗。在和平年代，各国都在加紧扩大自己的文化版图，各种文化的交锋在现代社会越来越多元化。另外，人类交往方式的多样化、信息传播的便捷化、社会变迁的高速化等等，都对人们的信仰根基造成了冲击，多元文化思潮挤压着人们的信仰空间。如一些移动网络带来的碎片化信息使得历史虚无主义、文化虚无主义等有了可乘之机，它们冲击着人们原有的认知结构。有的党员干部政治信仰不坚定，一些青少年为了追求经济利益或刷“存在感”忽视内容的真实性，随意转发虚假信息，甚至直接造谣，这些现象或问题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一些人对意识形态话语权重视程度不够。所以，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在转换过程中，一定要牢牢把增强意识形态话语权放在首位。
2.话语实效性不足向强化话语实效性转换 实效性是人们对事物进行改变的直接动力，话语转换是否有必要，或者是否成功的标准就是看实效性是否有所提升。所以无论进行哪种形式，或者从哪个角度进行切入，话语转换的落脚点都要体现到这个核心上来。忽视这一理念而一味求新图变，或没有自始至终坚守住这一理念，话语转换都是无效的。
要恪守实效性理念需要有正确的价值观念和坚实的信仰根基，否则在多重矛盾张力下难免出现理念错位或虚置，在面对公与私、义与利、是与非等矛盾时，理念关乎着道路选择。如思政课要求教师带给学生正向获得感，体现的是政治上和思想上的收获，有的教师在提升教学质量时却把重点放在了话语流利而非授业解惑上，学生听了很多内容，但是自身的疑惑没有解决。还有的教师上课讲的头头是道，但是自身体现出的“榜样”示范作用是负面的，私下里政治信仰不坚定、负能量满满，学生听其言观其行，在课上课下的巨大反差中自然对教师所建构的话语认同度大打折扣。所以教师不仅要树立正确的理念，还要夯实和积极落实这个理念，处处按照理念的指引进行话语建构，只有这样才会事半功倍。
（二）话语内容的转换 内容是价值的符号化呈现，做好话语内容转换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成功转换的关键，具体而言要顺应“因势而谋、应势而动、顺势而为”的转换逻辑，从各个维度推进话语内容的转换。
1.精英话语向大众话语转换 思想政治教育的灌输性决定其思想的流动方向必然是从先进的高势位流向落后的低势位，而精英阶层正是掌握这些先进思想或理论的主流人群，如政治精英和学术精英等。在教育过程中，他们往往承担了教育者的角色。受职业身份限制，他们所建构的理论话语或政策话语往往因具有较强的专业性而显得晦涩、抽象、教条。由于早期精英人士与被教育者之间文化差异较大、时代政治语境的变动较大等因素，精英话语的建构带有很强的僵化感。但是从早期的经验来看，尽管被教育者处于话语交往的低势位，对被灌输的话语理解起来可能还有一定困难，但是他们主观上接受意愿强烈，所以早期的思想政治教育中精英话语收到了很好的实效。但是由于当前信息网络化、交往环境的复杂化和交往范围的扩大化，人们思想素质有了大幅度提升，僵化的精英话语较之大众文化背景下流
行的大众话语来说渐渐“失宠”。在网络的促动下，幽默诙谐、形式多样、犀利深刻、新鲜且亲和性强的大众话语逐渐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喜闻乐见的话语形式。如今，信息网络化、交往虚拟化等形势使得大众话语的传播越来越广泛，对精英话语的冲击也越来越大。所以，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要想取得实效，可以借鉴或者吸收大众话语的内容形式，将精英话语的“魂”与大众话语的“形”进行结合，创新和丰富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内容形式。
当然，这并不是完全否定精英话语，精英话语的思想内涵在转换的过程中是需要把握住的，否则就失去了转换的意义。在话语转换过程中要把握住“变”与“不变”，主旨和目的不能变，变的只是内容建构的形式。吸收必要的大众话语资源来丰富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内容，提升其亲和力和实效力，借鉴大众话语的内容形式，提升话语内容的传播力和影响力，是“变”的体现。在“不变”方面，首先，话语内容应时刻保证是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其次，增强话语的科学性不能变，其实“每种话语都拥有一套理论体系，话语斗争实质上就是一话语试图通过消解或遮蔽他者话语以彰显自身的真理与信仰”[7]。坚守自身的科学性才能增强话语自信和底气，进而提升用大众话语解决大众问题的能力。
2.传统话语向时代话语转换 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空间始终是处于动态变化之中的，其破解时代诉求、解决特定阶段人的思想困惑的特质，必然要求它基于时代适时作出调整，包括不断吸收新鲜话语，如政治话语、商业话语、生活话语等来完善话语体系。同时，思想政治教育也要时刻关注不良思潮和人的当下困惑，有针对性地建构话语来破解矛盾。另外，对于一些亚文化属性的话语，如大众文化、青年亚文化等话语，它们是时代孕育出来的新鲜话语，由于某方面的优势赢得了较大的关注和使用量，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也要对这些生命力旺盛的话语内容进行积极关注或收编，以丰富其话语体系，使其体现出更强的时代性。最后，对于不符合时代要求的话语内容要适时地放弃，对于一些因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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